刘礼宾对话罗苇
摘自:雅昌艺术网

摘要:对话时间:2014年4月30日 对话地点:中央美术学院 对话人:罗苇VS刘礼宾 刘礼宾:第一次看你作品是在毕业展上,那是“旁观者”系列? 罗苇:我现在把那整套100件的作品归纳为“球状结构”,旁观者是其中的第一部分,我当时毕业作品的命名为“…

 对话时间:2014年4月30日

 对话地点:中央美术学院

 对话人:罗苇VS刘礼宾

 刘礼宾:第一次看你作品是在毕业展上,那是“旁观者”系列?

 罗苇:我现在把那整套100件的作品归纳为“球状结构”,旁观者是其中的第一部分,我当时毕业作品的命名为 “○”,是一个圈,从三维空间看上去是一个球。

 刘礼宾:当时我没看出作品中有球状。

 罗苇:对,这是我后来整理的时候归纳的。

 刘礼宾:为什么叫“球”呢?

 罗苇:我从“旁观者”系列开始,到“每天”系列、“翅膀、身体、灰尘”系列、“没有”系列,再到“透明”系列,这是一个从黑暗到发光的渐变过程,即是 “自我疗愈的房间”,而球体象征生命的开始,封闭式并往内心走这样的概念。

 刘礼宾:它应该是一个时间的流程。

 罗苇:对,但现在我不再以时间去划分作品.在“旁观者”系列进行的同时,我在做“没有”系列,“没有”系列其实全是白色的,远看什么都没有,我最原本的意思就是让它看不见,但同时又有东西,这关于“有”和“无”。

 刘礼宾:为什么会想这样做?

 罗苇:“旁观者”系列我是在探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男人与女人,还有个体和群体;到“每天”系列时,我就转换成一个很日常的表达,没有带任何思考,只是简单观察周围。在这一过程中,我也在阅读,这时我开始思考物体“有”和“无”的关系,关于实与虚、真与假,所以我就开始做“没有”系列。

 刘礼宾:那你最早的“旁观者”系列为什么是黑暗的呢?

 罗苇:我渡过了一段独居的时间,同时用艺术进行自我疗愈,并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大二以前都是学院里的系统在影响我,我的画受到认可,也获了不少奖,可我觉得挺无趣和乏味,我在想为什么要跟随美院教学去画画,于是我做自己的东西,几乎没再上课。黑暗的原因是在创作早期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级的认知,并且创作旁观者系列的本意是让画面成为一面镜子,而观众可以在画面中看到自己。

 刘礼宾:因为我对“旁观者”很感兴趣,就像契科夫老说一句话“我就是一个外人”,以一种不动情感的方式去观察。

 罗苇:就是跳脱一个圈,与佛学讲到的出离心相似,我跳脱一个圈去看待这个圈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这也与我的经历有关,我的童年有家庭矛盾,以前一直很排斥说这些,因为我还在这个圈当中,但在从这个作品之后,我开始把它视为很自然的经历,并且觉得这是值得去发现的一段故事。

 刘礼宾:那时候你是一个很无力的旁观者?

 罗苇:没错,当时的我并没有积极地去做什么,有一种消极悲观的虚无感。

 刘礼宾:我第一次对你的作品感兴趣,是觉得你的作品有一个世界。这关于中国人真正的主体问题,现在很多主体都是被知识建构起来的,而你的作品真正触动到我。所以你现在的系列是关于发光的,包括做一些场景式的东西。那你怎么看待黑暗与光的关系?

 罗苇:我认为黑暗和光可以融为一体,从黑暗里面发现光,我们即使身处黑暗,也可以做自己的光。

 刘礼宾:所以你的东西其实不是谈真正的外光,有一种飘着的很轻的感觉。

 罗苇:所有的光是一种内在的能量。我并没有做很刺激的东西,我希望作品是传递的信息是和缓并不受限的。

 刘礼宾:除了光与黑暗,那么“有”和“无”呢?

 罗苇:有与无实际上是因为当时我受道德经启发。这些相对的说法,有与无,黑暗与光明,轻与重等不断相互转换,都是停留在五感的体验中,还未超越某种局限。

 刘礼宾:是不是有和无更加偏向于物质?而光更加偏向于视觉?

 罗苇:我没有做这样的区分,但这是我的一个经历,然后把它转换成艺术的表达,那是一个阶段,如果我没有这个阶段我可能到达不了现在我做的东西。

 刘礼宾:后来你为什么做那些发光体呢?

 罗苇:因为我希望做更向内的、看得到最里端,但它又可以层层地透出来,直到全部透明的作品,这同时意味着精神上的诉求。

 刘礼宾:后来的作品与剧场有关系?

 罗苇,是,之前的创作意味着个体自省式的、闭关式的搜索,后来逐渐变成一个剧场的形式,可以与人发生关系,不再是一个封闭的事件。

 刘礼宾:你怎么去想到做那些装置呢?

 罗苇:因为画到一定程度,我想脱离单一的媒介,做一些更为开放的工作,于是做了被包裹感的白色场景,人在里面游走的时候可以忘掉各自的身份,消解掉自我。

 刘礼宾:那么你觉得你的自我疗愈成功吗?

 罗苇:我觉得改变很大,更加了解自己,不断清空,每一天都在体验新事物,从生活和生命的角度去看待外界。

 刘礼宾:那你读哪些书呢?

  罗苇:现在我的阅读不再以知识为导向,变得更加随机。曾经我看东西方哲学,佛学,宗教类书籍,后现代主义文学,经典著作,心灵学,访谈等。电影也是一种阅读,我看了上千部电影后,较为欣赏的导演之一依然是沃纳荷佐,他很平静地用一种超乎常人思维去做真实电影,并且没有受到时空的限制,让我感受到了永恒。

 刘礼宾:你现在做的那些网状体、晶体状,按佛教的说法,还是“着相”了。

 罗苇:我没有把佛教中表面的教义看的太重要,更多的是在找各种宗教的共同点和精髓。这些词汇只是用来概括和总结,就像我们的物质需要用文字来表达,以便传播,交流和解释。文字同样在传递精微的频率,同时我一直在用非中国式的语言去阐述我的作品内容,但相反,我作品的本质却与古代的东方文化有关,当我不断去探索人与“自然”时,我希望把许多的学科链接在一起,包括科学,占星学,心理学,以及更前卫的理论等,这看似是一个着相的过程,实际上我希望能够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去找到真相。人只有了解自己和命运的关系,与万物的关系后,才能知道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改变自己,转化和提升意识,并且得到真正的自由和解脱,这才是我做所有作品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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