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文化采访马丹及马丹导师毛旭辉
摘自:搜狐文化 艺术版块

 

2014年,马丹个展在北京艾米李画廊开幕,以下是搜狐艺术对艺术家的专访。

搜狐艺术:毛老师您是马丹的老师,您对于她的绘画历程及艺术上的变化有什么样的感触?

  毛旭辉:我觉得马丹一直在坚持一种东西,就是面对自然,面对一个很干净、很纯洁的世界。这也可能是我们心灵里面最原始的一种乌托邦,这种坚持我觉得有很强的针对性。作品都是在一定的现实里面产生的,她和我们的现实反差很大,尤其在北京这样一个比较中心的城市。云南保留着与他的梦相似的外部环境,这非常重要,她一直在提示人类应该居住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中。其实这种诉求非常非常普通,空气、泥土的味道和乡村保持一种比较亲和的关系,但是这个关系随着社会发展进程逐步被破坏。

  搜狐艺术:毛老师说的特别到位,大概是因为毛老师也是艺术家,这么多年也是这样一直走过来的。马丹的作品有一种跟大地特别接近的感觉,夏可君老师在文章里面也说了,有童话感。马丹您在这次展览中对于自己艺术有没有一些新的体会?

  马丹:我在前面一年里会特别强调一些植物——或者细节的一些寻找,或者是色彩的一些探索,不断地让它感觉更厚重一些。就像毛老师说的,我一直对大自然有一种最直接、最纯朴的直观感受,这特别重要,我觉得这种转换对我来说是一直继续做下去的事情。

  毛旭辉:她是一个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的富有童心的画家,她的画面其实很结实,当然,最后产生的效果让我们有一种恍惚的梦境,好像离我们很遥远的飘浮感,但是这个飘浮感是建立在她绘画比较严谨的基础上。这并不偶然,而且她画的东西来自于她长期的体验,这种西化的梦或者乌托邦,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也有她内心的诉求,或者她所保留的她童年时代和自然的一份特别美好的关系。

  搜狐艺术:马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会对于今天的艺术创作有特别大的影响。

  马丹:童年记忆对于我的创作有很大影响,小时候我在城镇里面长大,经常被送去外公家,对于乡下的生活其实有一种疏离感,融入不了,但是特别向往,所以特别孤寂。这种东西一直在我心里,丢不掉。我融入不了他们,一直在城镇,又很向往很想接近他们,那种距离是美的,有点疏离感,让我在中间的空白当中又产生另外的一些感受。

 

 

  搜狐艺术:小时候会不会常有孤独感?因为我不太确定,我看您的画面基本都是一个人的背影。

  马丹: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呆的时间特别久,经常一个人,也许也是因为我的性格,更喜欢一个人。现在想起来,那些感受特别深刻,会把它无意中转变过来,不知道是梦境还是记忆里面那种中间的飘浮,经常会回荡在脑海里。

  搜狐艺术: Amy经常在国内、国外往来,应该看过很多国内外艺术家的作品,您看到马丹的作品,有没有一些跟其它国外艺术家或同龄艺术家不同的感觉?对于你来说触动你比较大的地方在于哪里?

  Amy:其实我觉得不能去比较。马丹的作品有一种清新的感觉吸引我,所以我们开始去沟通——也是通过毛老师。当时去云南,正好看到她参加了改造历史展览的画册,上面的作品一下子吸引我了。

  搜狐艺术:我看到马丹原来的一些作品,从精神上来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以前更多的试图从哲学的角度去寻找一些东西,现在有点还原到比较本真的状态。你自己觉得呢?

  马丹:我在创作的时候会特别顺其自然,可能一段时间突然对某一样东西特别感兴趣,另一段时间突然又会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不管是梦境还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最近两年出去写生或者有时候看一些大师作品的时候,那种色彩会激发很多我想往里走的欲望,探索更进一步的空间。每个阶段很不一样,下一阶段我可能又回到你说的像概念——更哲学一些的东西。

  搜狐艺术:你的作品有点藉里柯的感觉,画面构图还有色调的感觉比较空灵。毛老师怎么看待马丹的艺术在现阶段的状态?对于青年艺术家有没有一些建议或者看法?

  毛旭辉:从今天的外部环境来讲,比过去我们年轻时代有很大的改变,当然作为艺术家来讲最重要的是专注在自己的创作里面,永远扮演好自己作为一个画家看世界、表达世界的角色,给社会传递出比较有价值的精神的气息。像马丹这样的艺术家很纯粹,即使是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本科我就带着她又到研究生,看到她成长,我觉得从本质上来讲,她就像自己画中的那个小女孩,从她的性情来讲,她就是个很安静的人。我们都生活在昆明,我几乎每周看她画,也没有因为她参加了比其他同学更多的活动就有所浮躁,她很奇怪,参加越多的活动反而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好像压力越来越大。艺术家这样一个角色,不要太受外界积极的或是消极的影响,永远相信自己的那一份内心的我们认为是有价值的东西,把它不断地推出来,这个才是重要的。

  马丹:因为我觉得可能曝光率越高,关注的人越多。我必须得画得特别好,越是这样越觉得我画的还不够好,因此会有越来越多压力。

 

  搜狐艺术:艺术家只有对于自己有所要求的时候,才会有压迫感。这次的展览名字叫“舞台”,这是一个具有双面性的词,一种是舞台下面,一方面是舞台上面。舞台下面的人是观众,舞台上面的人可能会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对于台下观众的态度,一种是观照自身的态度,对于自身的这种态度尤其重要,很多时候艺术家做艺术首先是做给自己看,观众可能反而其次,这只是对于对自己要求比较高的艺术家而言。

  Amy:其实一个艺术家必须得有压力,如果你没有压力,进步的空间就有局限。她有自己的压力其实也给了我一些动力。

  搜狐艺术:艺术圈可能相对于整个文化圈来说是小圈子,但艺术是很大的舞台,艺术家有无限空间精英自己的艺术人生。毛老师是过来人,怎么看待艺术家成长的过程当中对于自己自身的艺术要求,以及自己与外界的这种力的相互作用。

  毛旭辉:这个当然需要很好的学习和把握,她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是遵循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外部打交道的时候肯定要去遵循一些规律性的东西。

  她有Amy这样帮助她解决那些自己不适应的东西,我想Amy会勉励她,她们之间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合作得非常成功,我也很欣慰。马丹很小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孤寂感,她特别需要外部的温暖,所以你看她的作品其实都充满了一种幸福感,尽管我们觉得这个幸福感在现实里面有些虚幻,但是我觉得这个恰恰是很重要的。

  马丹:我觉得自己特别享受那种舞台上下看与表演之间的那个空白处的转换,我可以是舞台上也可以是舞台下,就一直在转换的过程当中,特别有意思。有时候这种转换是特别微妙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面你挖掘出自己很多未知领域的另外一面。

  搜狐艺术:那种游走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

  Amy:马丹三个展览都是用她作品的名字命名的,第一次“幸运满地”、然后“云上探险”,这次跟夏可君老师商量了“舞台”这个名字。“舞台”正好是她这段时间的一种状态,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把自己放到某个舞台上去扮演一个角色,特别有意思。

  毛旭辉:马丹说的舞台主要还是在她作品里面的一种演绎,可能还要注意到马丹的另外一面。她的作品有和自然比较亲密交流的一面,其实还有她夜间奇奇怪怪的梦,这两个方面构成了马丹艺术创作的舞台。艺术家所面对的画布就是艺术家的舞台,我们通过这个舞台来跟世界说话。至于说名利场的那个舞台,个人来讲我很淡漠的。

  搜狐艺术:网上有一句很流行的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挺早之前看罗曼-罗兰的小说《约翰克里斯朵夫》,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之后——他说的是音乐——当他进入到那种状态的时候,他眼里的世界,不管是花草虫鱼、一缕阳光或者是任何东西,整个都是音乐的世界,他进入到那个世界里面去,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他狂欢的世界。马丹是不是会有这种感觉,进入这种状态?

  马丹:这个状态应该每个人都会有吧,突然间进入冥想当中的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世界,那种思考非常精彩。画面到一半的时候我在想另外一半的时候,我在想象那一半怎么达到我自己主观的最终效果,那个时候是特别精彩的部分。

  搜狐艺术:现在很多艺术家喜欢往泛政治或者波谱的题材上去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要画那样一些画?

  马丹:我们那一群同学每个人状态都特别不一样,我们班有一个同学我特别欣赏他的状态,我骨子里面缺乏他那种随性,所以特别希望我哪天能够拥有一点点他骨子里面的那种东西。每个人都会特别不一样,差别太大了,所以画面里面的每个人的感受会差异特别大。平时看画册的时候,也会激发我探索新的一些突破,身边的人比如说毛老师,每次看他色彩特别棒的时候会觉得我要哪一天才能画出那么精彩的颜色——突然间特别失落那种感觉。一群朋友聊天的时候会想,我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些像他们那样随性的东西,经常都会绕来绕去、走来走去地变换。

  搜狐艺术:我原来学画的时候画室里面有人画的比我好会心里面特别有压力,艺术家之间也会有竞争,但是每个艺术家都会有自己不同的优势,每个艺术家应该尽可能发挥自己最好的地方,所谓“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会打开一扇天窗”。

  我想借用一下这次展览的名字,毛老师可以说是给马丹描绘了一个舞台的蓝图,Amy创造一个真实的舞台,马丹可以在这个舞台上面去表演,创造自己舞台上的精彩,以后有可能创造自己更大的舞台。

  马丹:对,慢慢寻找一些未知世界里的自己

原文链接:   http://arts.cul.sohu.com/20140507/n39926660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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